“事不密则失身，”江山淡淡道，“我想，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。”
他拿着最近的一些整合运动里面的报告，低声自语。
不只是伊丽莎白的庄园来了些蠢贼，连整合运动都有不少眼线和奸细。
也算是树大招风，毕竟江山参与了这么大一件事，足够牵动各方神经了。
而且西境大公此时的立场谁也不知道，不明朗。
他未对外多做表态，可从西境漏出去的消息又好像是在向伊丽莎白示好。
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把一个人的踪迹掩盖地这么好的，谁去查都是雾里看花。
就连皇帝内卫亲至也是如此。
更别说其他蠢蠢欲动的势力。
也就是眼下奇奇怪怪模模糊糊的局势，让各方对北境的这么一个小组织起了探究之心。
可目前来人似乎水平都不高，基本上都被发现了。
整合运动可不跟你讲什么优待俘虏，直接杀之，以儆效尤。
整合运动又不打仗，没有需要别人投降的需求，优待什么俘虏呢。
所以才有了江山的那句话。
水平太次，看来大鱼还在观望。
顺藤摸瓜的话……
江山喟叹，顺藤摸瓜也没什么意义。
说到底，还是整合运动体量太小，真有什么肥肉，也只能分到一口汤，这还是看在伊丽莎白的份上。
更何况，他对探究整合运动的势力近乎一无所知。
谈何从他们身上反咬一口呢。
也不怪伊丽莎白没跟他说，伊丽莎白又不是他的侍女，怎么可能事事跟他汇报。
不如说，眼下如此放权，已经是极为信任了。
换做任何一个割据一方的诸侯，都不可能做到这么一个地步。
可能也只有伊丽莎白了吧，这个被逼的如此酷烈的女人。
这个本来没什么野心的女人。
敢这么做。
说到底，她也只不过是想看看江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。
娜拉依然在一边，刀和铳不离手，随手翻着一本书看。
要说，本来娜拉并不多爱看书，但奈何江山说的东西，不看点书还真理解不太了。
你能和普通民众说什么革命解放吗？
你只能跟他说跟这我，不用再受到压迫，跟着我，保证你吃饱穿暖。
尽管核心意义是一样的。
但能和此时民众说的也就只有这些了。
还能说什么呢？
我需要你的帮助，我承诺我会弄出一个你能好好活着的社会。
二者关系仅此而已。
简单明了对吧。
但对娜拉，就不能是这么说的了。
得说点理想，得说些理论，得说点现状，得提出解决方案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，若是现在的娜拉，大概是没那么好忽悠的了。
毕竟在江山的耳濡目染之下，她深刻理解了江山要做的事情究竟都有哪些阻力。
基本上有力量的都站在他对面，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不是戏言了。
如果娜拉是在这个时候听到江山说的改造乌萨斯，多半是恐惧而惶惶，然后杀了他。
她会觉得不可能。
就这么简单，她会认为不可能，然后害怕有人知道江山曾经跟她说过这种事情，直接灭口。
但现在已经上了贼船，再说，也宣誓效忠了，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死。
那不可得就得努努力了，前些时间江山提的事情，娜拉都有去做了，包括联系中央的一些军官，包括联系还在各地边防军的军官。
虽然认得她娜拉的人多，但娜拉真正说得上熟络的人不多。
不如说其实没几个。
虽然军中首重实力，但一点情商没有也是不行的。
更逞论娜拉这种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性子。
娜拉抬眸瞥了一眼江山，看着他神色郁郁，娜拉摇了摇头，这人似乎总是这样，像是谁欠了他卢布似的。
娜拉也没有说什么替他分忧的心思，人贵有自知之明。
她目前还做不到，所以在看书。
用他的话来说，就是还在进步。
“喝茶吗。”虽然说是这么说，但娜拉还是看不太下去那对剑眉长久地簇起。
但她也不会做上前去温柔地抚平簇起的行为，她觉得太变扭，即使她心底里有闪过这个念头。
她只会稍显笨拙地转移话题。
江山果不其然地抬起头，笑着对她说，“帮我泡一点吧。”
她还是更熟悉这个柔和自信的他。
只是江山最近很少笑，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，总是叹息。
“喝什么？”娜拉问。
“都可以。”江山说。
“好。”
娜拉便起身，放下书到书桌上。
有些笨拙地泡茶，事实上她不熟悉这项业务。
泡咖啡她都只会泡速溶的。
可毕竟江山是炎国人，想必多少还是喝茶要习惯些。
看着娜拉笨手笨脚地泡茶，甚至袖口都沾湿了些，江山忽然心情就好起来了。
还挺可爱的，看着娜拉冷着脸和茶壶茶杯较劲。
江山于是也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放下报告。
几步走到娜拉身边。
取过她手上的东西，熟练地把茶叶倒出来一些，用滚水烫过一遍，再到进滤网。
然后倒出茶汤。
很简单，非常简单，甚至有些粗暴了。
但江山本来就不是什么贵公子，以前他喝的甚至是廉价茶包。
上学的时候吧？
那时候为了提神真的是什么都试过了，记得还试过直接吃速溶咖啡和咖啡豆。
提神确实提神，但生吃咖啡豆……他这辈子不想再试了。
娜拉有些呆滞地看着江山粗暴的动作。
她懵住了，在她的理解里面，泡茶是一件非常高雅非常讲究的事情，再怎么说，再怎么说也该……
她生在乌萨斯，对此并不了解。
所以刚才她时照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残缺记忆在操作。
早知道这么简单还献什么丑。
江山满脸笑意地回头看着呆滞的娜拉，一时间觉得颇为有趣。
存了逗逗她的心思。
“其实应该是这么泡的。”江山说。
娜拉脸色还是没什么变化，但是耳边因为羞耻变得有一些红。
强自镇定地打算开口。
有听到江山笑嘻嘻道：“骗你的~”
这下连冷漠脸都绷不住了，整张脸都红了起来。
“嘁。”娜拉小小声地表示自己的不满。
还能怎么样嘛，现在两个人的身份让娜拉变扭不已，都不知道怎么和江山相处。
甚至没什么办法像以前一样对他冷嘲热讽。
毕竟是自己送的，再说些什么好像显得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娜拉这边有些闹别扭，江山其实也知道放着不管一会自己就会调整过来。
但有的时候他就是愿意哄一哄，她若太懂事反而显得江山不懂事。
“嗯……”江山满是欣赏地端详着娜拉难得一见的害羞，“还挺可爱的，继续保持。”
贱不贱呐贱不贱呐？
娜拉现在只想给这个贱人来一脚，但还是那句话，她想，但她不能。
江山微笑着，“我知道。”
他这么说。
然后拉起娜拉有些茧子有些粗糙的手。
拿枪拿刀的手。
“我很开心，不管是因为你有这么个想法，还是你刚才的样子。”江山温声说。
他其实明白，娜拉突然出声是为什么，这个笨拙的大姑娘在想什么江山一目了然。
即使她总是冷着脸。
娜拉反而脸更红了，对于这种近乎直球的表达，她手足无措，生平第一次。
只知道脸红红地低头不语。
江山搂住她，在她耳边低语道，“你不必这样，我能接受你是因为我喜欢你，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……”
不等娜拉说什么，江山就继续说，“呐，这是主人的命令。”
只感觉娜拉的脑袋在怀里动了动，然后就是一脚踹过来。
“贱不贱呐！”娜拉说是这么说，可江山抬起头，却只看到别扭着的小女人。
——
ps：好难受啊好难受，全勤没了呜呜呜，昨天更新的时候忘记看时间了……晚了五十秒……
人麻了……
我开了本新书，在隔壁可以看看。
大概么，是玄幻向的，应该是后宫，偏轻松的。
大概就是一个卧底在正邪两方反复卧底，两边都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的故事？
嘛，就酱。
可恶还是好难受……我的全勤……
那可是我写书为数不多的动力了……
当然动力还有就是读者老爷们的支持啦~
ヾ(●´∇｀●)ﾉ哇～
可恶还是好难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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